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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伴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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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微山密室完工, 賈代善開始著手密室防潮的工序。

小花精則暗中跟老龜商議,請它幫忙給榮府後宅牽引泉眼。

老龜請了穿山甲幫忙,但是, 穿山甲需要好處。

那就是打通一次,酬謝一個治愈術。

這是小事,小花精滿口應了。

大廚房人多嘴雜,不好控制。

大型宴會,還會招聘酒樓進府。

故而,賈代善只準備改造主院小廚房的井水。

梨香院與菡萏院,就在蓮湖邊上。

水井最好處理。

穿山甲一趟成功。

榮禧堂與榮慶堂兩處的距離較遠。

穿山甲失敗了兩次, 都挖偏了。

最後,小花精將笨蛋穿山甲直接丟進水井。

命令它往下先鉆一丈,再朝著蓮湖的方向開挖。

這才鉆通了。

穿山甲一共挖了六趟, 錯了的兩趟也要小花精付工錢。

小花精也不計較, 給它施展五次治愈術。

穿山甲也不是鐵打的身子, 身上大小傷痕無數。

治愈術打出去,穿山甲舒服的很, 竟然跟小花精商議:“我再給你打個通道吧。”

小花精笑著再打一個治愈術:“獎勵!”

府裏的水井只用於洗滌, 多年沒掏過。

榮府一直在在玉泉山買水吃。

賈代善生病之後, 才開始吃菡萏院的井水。

淘洗之後,水井周邊重新砌墻。

石頭都是從山洞中裏開采出來的半靈化石頭。

邊角料也不許帶出府邸, 全部都鑲嵌在水井底部。

夜半時分,小花精才開通了新的泉眼,再把老的泉眼堵住。

賈代善要淘洗水井, 賈母還覺得他多事,反正也不吃。

水井淘洗之後,賈代善親自泡了茶水請賈母品嘗。

別人若用井水,賈母肯定不吃。

賈代善泡的,她勉為其難吃了一盞,頓時楞住了:“嗯?合著咱們日日買水吃,還不如府裏奴才吃得好。”

賈代善叮囑她:“咱們家依然從玉泉山吃水,懂吧?”

榮府依然從玉泉山買水,不過主子們再不吃了,玉泉山的水用來沐浴洗衣了。

再回說羅夫人的案子。

羅夫人碰死在的登聞鼓。

嘉和帝只覺得被當著全天下打臉了。

他下決心整治官場。

慶王、忠順王,義忠郡王都吃了掛落。

雖然沒有降爵,卻被當朝罰奉三年。

然後,就有一大批的官員倒黴。

首當其沖就是吏部。

官員三年都要京察大計,都是由吏部主持。

杭州知府在杭州六年,去年年底的考核還是優等。

吏部尚書得了個屍位素餐的評價,連著兩位侍郎都倒黴了。

這三位每每對徐友良稱讚有加。

嘉和帝命人抄了吏部尚書的家。

好家夥,吏部尚書家裏竟然抄出來三十萬雪花銀。

吏部尚書一年不過幾百兩的俸祿。

加上冰炭孝敬,他不吃不喝,也攢不下這些銀子啊。

親王的俸祿一年一萬,也不及一個吏部尚書富裕。

緊著查抄侍郎府,也抄出來將近二十萬浮財。

清貴們動輒拿勳貴奢靡說事,以吃青菜蘿蔔為榮。

勳貴嘴巴笑歪了。

滿朝清貴們活打嘴了。

吏部衙門上至尚書,下至郎中都有了罪過。

這些人每年都會收到地方官孝敬。

這一塊,光是吏部衙門一次性就罷黜三十幾位官員。

前科進士攏共才十八位庶吉士。

全部頂上也缺員。

且這些庶吉士尚且稚嫩,根本不可能坐上員外郎以上的位置。

這就得從下面往上選拔,再從六部內部調節平衡。

禮部尚書調任吏部尚書。

禮部侍郎杜祭酒就成了尚書了。

督察院左都禦史,得罪人太多了,得了個口頭表彰,官職沒動。

六部內部官員相互調劑之後,賈政又走了狗屎運,成了正五品郎中。

還有受到波及者也跟榮府有關,這人就是督察院的禦史林如海。

嘉和帝要加強地方檢察衙門,派遣禦史出京督察。

如海因此官升兩級,成了正六品。

同時出任江南巡鹽禦史。

原本說好了兩年內不調動。

誰想遇見了賈赦被算計。

賈代善出手回敬,頓時把天戳了個大窟窿。

如今,林如海也成了填窟窿的人了。

賈敏肚子沒有動靜。

賈母真是愁死了。

巡鹽禦史不能帶家眷,至少眼前不能帶。

即便林如海能夠攜帶家眷,賈母不想讓女兒跟著去江南。

這一回徐友良的案子,讓人膽戰心驚,江南的官場真是臟死了。

七月正是曬鹽的時間。

林如海接到的密令,就是監督江南各大鹽場,盡可能多征收賦稅。

林如海的能力毋庸置否。

賈代善擔心他辦事不夠圓滑。

江南的官員都有派系。

徐友良為何從一個籍籍無名的縣令,一路青雲直上?

年年貪腐,年年優等?

這都是朝裏有人罩著他。

明面上是石家,其實卻是先太子一系。

這個徐友良隱藏的好,沒被剔除。

賈代善如今退出朝堂,跟石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
然而,石穡偏愛繼室所出之子,在石家鬧騰也罷了,不該為了討好義忠郡王,把賈赦榮國府當成投名狀。

只是沒想到,賈敏也受到波及。

林如海臨行,到榮府辭別,順便托付岳父岳母照顧夫人賈敏。

賈代善除了給他一些人脈關系網,還送給林如海四個字:緩緩圖之。

林如海卻道:“小婿也知道江南官場水深,只是陛下催的急。”

賈代善道:“江南的官場盤根錯節,我們榮府一系的根基在軍中。

你需要人手大可以借調,遇到危險,他們可以保你性命。

然而,你若想要一生平安,就聽我的,緩緩圖之。

那些人個個身後都有靠山,個個都來歷非凡。

你若動他們,他們還沒完蛋,怕你自己先完蛋。

這些人,除非陛下親自動手。

否則,難以撼動。

你要做的事情,第一保證自身公正廉潔,勤於政務。

如此,即便你沒有功勞,也不會有罪過。

在保證清正廉潔的同時,若是能夠跟鹽商磋商,適當提高賦稅,這就是你的功勳。

陛下若是不滿意,讓他另選賢能。

你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,你林家是單根獨苗。

孤註一擲的事情,千萬莫幹。

真正鬧將起來,陛下未必能夠保得住你。”

最終,賈代善把自己身邊一個擅長追蹤格鬥,名喚福順的斥候,給了林如海。

林如海當即給人改名林順,帶著上任去了。

林順的本事,尋常人等三五人不在話下。

正好給林如海做個侍衛頭目。

林如海不及在京都過中秋,就走馬上任去了。

賈母看著賈敏神情落寞怪心疼。

所性林如海有話,讓賈敏寂寞了就回娘家走動。

林如海起身的隔日,賈母就派人把賈敏迎接回府。

依然住在葳蕤軒。

賈母假借自己的名譽請了太醫進府。

太醫號脈之後,卻說,賈敏身體健康,並無不妥。

賈母懷疑女婿,是不是不能生育?

賈母這麽想也有一定的根據。

林家已經四代單傳。

榮府卻是輩輩人丁興旺。

賈代善沒有反對賈敏回娘家,剛好府裏有了好水,讓女兒回家好好調理身體,爭取年前懷上也不錯。

這一年八月,賈敏提不起精神,月神賦由賈瑚代筆。

不知為何,這一年榮府的賞賜格外豐盛。

且,嘉和帝還派遣十三皇子,親自帶著太監到榮府來送節禮。

賈代善不明所以:給臣子賞賜節禮,實在犯不著讓皇子出面。

京都的勳貴清貴也多了,皇子哪裏跑得過來。

十三皇子親自解釋了緣由,竟是他自己要求的差事。

卻是十三皇子因為那次太液池的事情,對賈瑚賈珠有些好感。

覺得這兩兄弟很難得。

特別是賈珠傻乎乎的,被人嫌棄還自得其樂,抖機靈,怪有趣兒。

不過,賈珠救了水溶,讓十四皇子免除責任。

四皇子一系對他印象很好。

水溶若死,北靜王府肯定跟四哥翻車。

北靜王說好話未必有用,背後使壞很難防備。

十三爺的母親跟十四的母親守望相顧,一起爭寵。

故而,四皇子十三皇子也是一夥子。

這才討了這趟差事。

太監透露賞賜豐厚,也是德妃特特提了一嘴:“去年榮府爺孫在宮裏遭了大罪。”

榮府的賞賜這才厚了三成。

這些事情太監不說,榮府自然不知道。

十三皇子前來除了想見賈珠,還有一個意思:皇宮要挑選伴讀了。

十三皇子今年九歲,十四皇子八歲。

兩個人要去上書房。

陛下卻有意讓賈瑚進宮伴讀。

賈代善心情很覆雜。

當初他在邊關鎮守,賈赦就成了太子的伴讀。

如今嘉和帝又要在榮府挑選伴讀。

賈代善不想沾染皇子之間的博弈。

只可惜,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。

而且,這樣的差事大家都是求之不得。

榮府膽敢推辭,不說聖上震怒,就是朝臣們也要啐他矯情。

這個伴讀在年底才會最終決定,競爭很激烈。

賈代善只是希望,其他人能夠努力些,把賈瑚擠下來最好了。

否則,一旦站錯了對,跟隨的皇子不能上位。

或者,奪嫡失敗,又是一場血雨腥風。

因為憂心,三間密室修建完成投入使用,靈氣濃郁到讓人打嗝,都沒讓賈代善開顏。

還有一件事,讓榮府上下鬧心。

原本應該八月生產的雅惠,九月底還沒生產。

賈母雖不喜歡她,也只得請太醫進府切脈。

結果太醫卻說,孩子發育不良,脈搏十分微弱。

雅惠那個女人是個狠心人。

原本孩子應該八月出生。

她竟然偷偷加大安胎藥的劑量,同時減少營養的攝入,給她養胎的人參燕窩,她都偷偷倒掉不吃。

以至於,這個八月應該出生的孩子,挨到十月底方才出生。

若非是太醫開了催生的藥,只怕還要延遲下去。

賈赦整個氣瘋了:“你這個瘋子,你再是延遲孩子出生,還能一輩子不出生?”

冬月初,府裏都知道了,大房的翠蘭姨娘生了個女兒。

據說生下來跟小貓似的,打了都不知道哭。

賈母就疑惑,難道也是跟元春一樣的聰敏?

元春生下來也是打了都不哭,一味的酣睡。

這個又是這般。

結果,這個二姑娘是真的傻乎乎。

一天不給吃的,也不知道哼哼一聲。

她還不知道吮吸,要把奶水擠出來給她滴進嘴裏,她才知道吞咽。

賈母擔心得很:“怕是個傻子吧?”

小花精去看了一次,孩子不是傻子,卻是十分虛弱,幾乎沒有力氣吃奶。

她不忍心,也不敢使用治愈術。

這個孩子太虛弱了,又不知道有沒有靈根。

小花精好幾次悄悄給二姑娘餵了蓮藕汁兒。

沒有濃縮的蓮藕汁兒,靈氣稀薄。

但看這個二姑娘的造化。

結果,這個二姑娘是個有命的。

滿月之時,她竟然慢慢強壯起來,可以自己進食了。

賈母感嘆:“這正是各有各命,多少強壯的孩子夭折,她只剩下一口氣,竟然熬出一條命。”

至於雅惠,小花精從沒聽說過她。

元春的名字是祖父親賜。

二姑娘落地,賈赦也不敢告訴父親。

賈代善也不理睬。

賈母更不理睬。

孩子擱在榮慶堂偏院養著。

翠蘭也不敢自個起名,求了張氏:“太太,這孩子都滿月了,也沒個名字,稱呼起來也不方便。”

張氏便給起了個名字叫迎春。

王氏得知很不高興:“你大伯母就是故意惡心人。

你祖父祖母都不理睬,她偏偏充能。

那丫頭是個什麽東西,竟然跟你這個嫡出的大姑娘一起排行?”

小花精道:“沒有關系的,她名譽上的母親是大伯母,跟我一樣排行沒有問題啊。“

王氏道:“你不懂。

榮府的姑娘嫡庶可是區別大了。

你四姑姑叫賈敏,這個敏字就是文字輩。

你還有三個姑姑是庶出,就不從文,而是從女。

三個人是婧,嬈,婉。

只有你是姑姑是嫡出,才得了個跟兄弟們一樣的敏字排行。”

小花精一聽這話頓時笑了:“您也說了,從文是兄弟的排行,哥哥們可是玉字旁,又不是從春字兒。”

王氏頓時笑了:“這也是。”

瞬間又蹙眉:“你莫要混淆視聽,雖然你上族譜叫賈瑗。

可是,平日裏都叫乳名,哪個叫大名?”

小花精道:“正是這話,祖母叫我元姐兒,叫妹妹迎姐兒,外頭誰知道呢?”

小花精一再安撫,王氏還是不高興好些時日。

然後,除夕夜,賈代善自宮廷回府。

嘉和帝擬定了皇子的伴讀。

賈瑚要進宮伴讀。

王氏起初很是郁悶。

然後,聽公公安排說賈珠代替賈瑚進入國子監。

她又高興起來。

國子監雖然不能結識皇子,卻能跟京都的貴公子結交啊。

張氏也因為兒子進宮高興。

張家大老爺如今也在禦書房任教。

賈瑚進宮有舅舅照應,再不會有事。

故而,公公安排賈珠進國子監,她也沒有異議。

王氏覺得張氏很識趣,越發高興,對於迎春取名這件事情,再不提了。

小花精悄悄念聲阿彌陀佛,總算是耳根清凈了。

王氏天天念叨,她耳根都發麻了。

王氏說話,你還不能不答話。

不然,她會懷疑兒女們嫌棄她沒學問。

小花精根本不喜歡,還要絞盡腦汁搭話,真是苦不堪言。

賈瑚進宮讀書,可是不輕松。

皇子都是每日雞鳴時分起身,讀書練武。

賈瑚在家勤奮,也不需要雞鳴起身讀書。

伴讀不僅要幫著皇子背著書包,還要幫著皇子背書。

不然,皇子背不出來了,伴讀就要挨打手板子。

賈瑚之前雖然已經指明了給十三皇子做伴讀。

但是,事情還沒定論,變數很多。

這些皇子不敢幹什麽大事兒,要求換個伴讀是小小不言的事情。

賈代善交代賈瑚的規矩就是,跟著哪位皇子,就一心一意的維護這位皇子。

不要跟其他的皇子黏黏糊糊。

皇宮內的派系十分明確,一旦你表現出三心二意,就會被兩方厭棄。

弄不好小命不保。

榮府如今的勢力,弄死估計不敢。

但是,讓你大冬天落水呢?

讓你大熱天跪著曬日頭呢?

總之,整得你生死兩難,不死脫層皮。

再則,賈瑚的主子十三皇子也很聰明,讀書背書都很順溜,也不會使壞,讓賈瑚挨打。

十四爺就不是東西。

哪日心情不好,故意背錯書,讓伴讀挨打。

做他的伴讀真是誠惶誠恐。

賈瑚讀書的進度在十三十四的前頭。

練武也很有根基,很快就應付自如。

賈瑚也謹遵祖父的教誨,一心一意的跟著十三皇子。

哪怕是十四皇子跟十三皇子關系好。

十三皇子不開口,賈瑚也不會理睬十四爺。

更不會幫著他做事。

十四爺據說當眾刁難責罵過賈瑚幾次,事後卻被四皇子收拾幾次,這才老實了。

這些都是賈代善從有關的渠道,得來的消息。

張氏也從張大老爺手裏得了信息,一顆懸心這個安寧了。

賈代善心裏卻一直玄乎著。

說不上擔憂,就是有些心緒不寧。

皇家奪嫡,最好是只身事外,等然塵埃落定了,再出來做個光明正大的保皇黨。

如今賈瑚做了伴讀,榮府不得不被迫站隊。

十三皇子是小皇子,不具備奪嫡的資格。

但是,小皇子大多會依附年長的皇子。

眼下局勢已經逐漸明朗,十三皇子跟四皇子是一夥子。

不然,四皇子不會為十三皇子的伴讀出面,教訓親弟弟。

四皇子這是給十三皇子面子。

士為知己者死。

四皇子處處維護,十三爺肯定會拼命替四皇子效力。

然而,眼下的局勢,四皇子似乎沒有什麽勝算。

元春雖然看出四皇子不凡。

但是,天時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

時局瞬息萬變,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。

賈代善想著,若是元春是個小子進宮伴讀,他就什麽也不擔憂了。

賈敏如今住在葳蕤軒,小花精回去葳蕤軒的時間才多了些。

小花精也很喜歡跟四姑姑說話。

賈敏詩詞方面很有造詣。

詩詞歌賦什麽的,小花精背誦起來十分迅捷,幾乎是過目不忘。

然而,對於詩詞意境的理解就有些抓瞎。

賈敏有本事將一首詩,講解成為活生生的人文山水。

她講解詩詞的時候,不僅會告訴你這首詩詞是詩人在什麽情況下寫出來。

還會講解當時的社會局勢,還有詩詞中提到的地方在哪裏。

這個地方有什麽名人名事,有什麽好山好水。

小花精覺得自己在山水間游覽,而不是在背誦詩詞。

《春夜喜雨》在元春看來就是寫春天的雨水唄。

結果被賈敏一番講解,小花精恨不得馬上去四川看看。

穿著蜀錦的衣衫,游逛那個花團錦族的錦官城。

讀了白居易的憶江南,又跟賈敏說:“哪日有機會回去金陵逛逛啊。”

賈敏就笑了:“可惜你不是個小子,不然,回鄉考試幾次就成了。”

這話被賈母聽到,就要嗔怪元春:“江南有什麽好游逛,這京都什麽好景色沒有呢,改日帶著你們去踏青。”

像是榮府這種門第,女眷返鄉不是好兆頭。

告老還鄉,扶靈故裏。

賈母不想提起這話。

賈敏一聽就明白。

小花精不明白,但是姑姑不反對自有道理。

這一年二月中旬。

王氏興沖沖告訴小花精一個喜訊:“你薛家姨媽來信了,說是上月二十一平安誕育一女。

你姨媽之前一直羨慕你,如今可算心想事成,兒女雙全了。”

“叫什麽名?”

王氏在小花精教導下,認得不少字。

聞言翻看信件:“你姨媽沒說呢,你有個表弟叫蟠兒……”

小花精如今對於俗世的事情了解不少,聞言就笑了:“蟠是蟲子旁,女孩子起個蟲子旁多惡心啊。”

王氏道:“你又作怪,你姨母說是取意蟠桃,寶貝的意思。”

小花精道:“難道表妹想取名薛桃不成?”

這話出口,小花精馬上想起姑姑介紹的四大女詩人之一的薛濤。

薛濤文才了得,卻一生艱辛,了無下場。

小花精閉緊嘴巴。

王氏卻來一句:“桃兒梨兒多卑賤啊,你表妹再不能用這個名兒。

我得給你姨媽寫信提醒提醒,免得真取了這兒名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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